糖打令:D
(糖糖糖)
吹水天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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轉__||觸摸不到的妻子
已經是第九宗兒童失蹤案了。我對著一大堆的案宗,感覺自己在一個泥潭裡越陷越深,卻總是陷不到最底下。
九年前,我剛穿上警服的那一年,局裡收到了一樁失蹤兒童的報案,準確的說,應該是一名嬰兒失蹤案。
嬰兒的母親欲苦無淚,哀求著我們幫她找回孩子。那位年輕母親衣著樸素,本來娟秀的臉龐憔悴得彷彿一個老年婦女,瘦弱的肩膀不斷抖動,似乎一陣風便能把她吹倒。她哀求地對我們說,嬰孩名叫小楠,還不到三個月大,父親在外地工作,還不知道這個消息,如果孩子就這麼沒了,她真不知道怎麼去面對孩子她爸。
然後,一個傷心的女人在警局裡慟哭不已。
負責接待的干警按照正常的程序做筆錄,備案,然後說她可以走了。那名干警姓張,很普通的一個姓氏,也是很普通的一名干警。面對瀕臨絕望的母親,張干警心腸的冷靜程度也表明他是一個毫不特殊的人民警察。
「你先回去,我們會慢慢得去查」。
「不,孩子還不到三個月大,你們不能拖延啊。」母親抽滀著說。
「我們會查的,有消息通知你。」張干警冷得像冬天的鐵塊,已經懶得抬頭去看那個悲痛的母親了。
母親有些不知如何是好,含淚的眼睛看著警局的其他警員,那些警員都在忙碌自己的事情,偶爾有人向哪裡撇去一眼,眼角裡帶著略微的嘲笑。
只有我這個剛分配來的新人一直無所事事,看戲一般把剛才一幕收到眼裡。那位母親眼睛看到我這裡來的時候,我實在是很想幫她,和那位張干警交涉一下,請他對這個案子抓一下緊。可是我剛來不久,人微言輕,怎能去教導一位老幹員如何辦案?
我低下頭,無奈的逃避了年輕母親求助的眼神。我感覺得到,母親盯了我足有五秒鐘,短短的五秒鐘,我的良心彷彿翻騰了五十分鐘,痛斥自己的懦弱和自私。我始終沒抬頭,為了轉移內心的煎熬,我開始想自己的女朋友,馮青。
那一年,馮青十九歲,我也只有二十一歲,一個懷有理想,卻缺乏勇氣的年輕人。
我和馮青共同生活在一個小城裡,小城有個警察學校,我和馮青是隔兩級的同學。我畢業工作這一年,她剛剛開始第一年的學習生活。我和馮青從小便認識,青梅竹馬的度過童年時光,然後一前一後選擇進入了警察學校。
在這個小城裡,警察學校出來的人,必然會留在當地的警局。留在了當地警局,必然會很「吃的開」,這是居住在這個小城裡人的一致共識。張干警也不例外,是一個很「吃的開」的警察。
所謂「吃的開」,不是辦案能力強,業務精湛,而是可以「吃」老百姓,吃得肥水冒油,老百姓誰敢不給警察油水?
我痛恨自己懦弱的同時,也在暗暗責怪那位母親,怎麼一點不懂這些警局的「潛規則」?憑一些廉價的淚水和乞求,就能搬動這些警察的大駕嗎?
那位母親好像最終明白了一些道理,求援沒有任何效果後,很快就離開了警局。臨走前,居然有了一些微笑,她笑著問張干警:「明天晚上,是不是你值班?」張干警也在笑,邊笑邊看年輕母親纖細的肩膀,肩膀上是白皙誘人的頸子。
第二天,我很聰明的向局裡找借口請了假,張干警慷慨地代替我值了一夜的班。
那天夜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,我現在還不願多想,因為每想一次,我的良心都會隱隱作痛。那一年我只有二十一歲,似乎還是處在一個可以逃避責任的年齡。現在九年過去了,我也步入而立之年,還能逃避良心的拷問嗎?
從那一年開始發生,孩童失蹤案便開始有規律的發生,每年一個孩子,相同的時間,同一個城市。也是從那一年開始,我經常在晚上做同一個夢,在夢裡,一個脖頸白皙的女子不斷地向我說一句話:我看得出,你是個好人,你是個好人——
打開那一年的卷宗,我第一次知道了那個母親的名字和職業,也知道了那個案件的最終結果。
兒童失蹤案1號卷宗:報案人,林秀娟 職業,毛紡廠下崗女工
年齡 25......失蹤嬰兒至今未能尋獲......林秀娟本人半年後精神崩潰,在家中服毒自殺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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