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7-9-26 10:06 AM
Akaisha_Oki
紫色瞳孔的少女
濕冷的陰雨天，起了大早頂著早晨的寒冷，趕上了公車。前幾天機車被偷走，還在考慮要不要向父母坦承。公車裡比外面溫暖多了，但是氣氛卻是冷的，公車司機面無表情的，車上人也不多，我挑了一個後面靠窗的位子，從背包抽出昨晚沒看完的書，那是一本關於眼睛的書。因為父親是眼科醫生，所以從小我也對〔眼睛〕很有興趣，只不過我和父親喜歡的地方不同，我愛的是──眼球，當我看第一次看到父親的模型時，就深深為它那完美的弧度，奇蹟似的構造深深著迷，慢慢接觸更多，了解眼球上的虹膜有各種不同顏色，所以白種人的眼睛才會那樣五顏六色的，一直以來我的內心就一直有股衝動──蒐集眼球的衝動。
當然這是不可能的。
我只是一個平凡的大學生。
公車停下了，上來了一個長髮的女生。她引起了一陣竊竊私語，因為，她戴著墨鏡。她緩緩走過來，因為剛剛的路上，公車上的位子上都滿了，而我身邊的人剛好下車了，而她就很自然的坐下，我有點好奇的瞄了她一眼，她的頭髮好長，遮住了她的側臉，手很白，交疊著壓在書包上，就當我想把視線移回的時候，她壓在書包上的手突然伸起拿下墨鏡，我不自覺的抬頭，正好與她的眼睛對上。我瞪大了眼，抽了一口氣，怎˙˙怎麼會有這樣的眼睛！她的眼睛是紫色的，真的！是深紫色的，深紫色的瞳孔！我想我的表情一定很激動，她連忙轉過頭去，再轉回來時墨鏡又戴上了。
下一站，她就下車了。
我內心的激動還無法平息，竟然讓我看到了如此奇異的眼睛，那麼迷人的瞳孔！
她為什麼要走呢？難道她看不出來我是因喜悅而激動嗎
一整天，我根本沒辦法專心，我忘不了那兩顆有著奇異顏色瞳孔的眼珠。
我回家後，翻了所有的書，上網找了一大堆資料，但是卻沒有任何病狀會使人的瞳孔呈現深紫色，難道是特殊人種？我又費一翻心思查了好久，答案無解。
忽然,一個令人頹喪的想法浮現，該不會是隱形眼鏡，我希望它不是，不是人工的劣質假貨！可是˙˙要是它是天生的呢？那真是太美了˙˙˙˙
這念頭使我更好奇了，今天我滿心期待的坐上公車，期待著那女孩，期待著那對眼球，果然她上車了，但是，戴著墨鏡。我的心頓時被失望填滿，我多希望在看到那對眼睛，也好想問她怎麼會這樣，但是我沒有，因為我怕嚇到她，萬一她從此不坐這公車怎麼辦，於是，我想我要慢慢來。
我的計劃是，慢慢的接近她。
之後這幾天，我一直計劃著坐到她旁邊，我很有耐心的等著
終於，她今天剛好就坐在我旁邊。
我試著跟她聊天，無視於她那令其他人疑惑的墨鏡
〔同學，妳是ｈ中的學生嗎〕我輕輕問她
〔阿˙˙是˙˙是阿〕她嚇了一跳，很緊張的回答
〔不好意思，嚇到你了〕
〔沒˙˙沒關係〕她淺淺的笑了一下
〔我表妹也是讀ｈ中˙˙˙˙˙˙〕
我努力與她攀談，都沒有提到眼睛、墨鏡的事
她下車了。是個好的開始。
於是，時間一天一天過去，我們也越來越熟了，我知道了她的名字──蕭映紫
我不禁在心裡想著〔是因為眼睛的關係嗎？〕又過了一些日子，我開口約了她
她答應了!
我們約在一家咖啡廳，她來了，還是帶著墨鏡。
我們扯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，然後我突然插了一句
〔為什麼妳的眼睛顏色那麼特別〕
她忽然僵了一下，沉默幾秒才緩緩開口。她拿下了墨鏡，那奇異的眼睛看著我
〔你知道很久了吧〕她說，我點了點頭
〔上次我眼睛忽然刺痛才拿下墨鏡，沒想到就被你看到了〕她的表情有點哀傷
〔你嚇了很大一跳〕她說
〔不˙˙不是，我是很˙˙興奮，我覺得妳的眼睛很特別˙˙很漂亮〕
我是真的那麼想的
〔真的嗎，這是種病呢〕她喝了一口奶茶，哀怨的笑了一下
〔我出生時就這樣了，似乎是基因的問題，我的眼睛一邊紫一邊藍，兩邊視力都不好，而且也不能照到太多陽光，但是陽光哪比的上人的眼光呢，所以即使是陰雨天，我也戴著墨鏡，別人問起，就說眼睛有問題需要帶墨鏡就好了〕她停了一下又繼續說〔然而，目前我的視力正一點一滴的退化，奇怪的是，我視力越退化眼睛的顏色卻越淡，我想，有一天我會全盲〕
我連忙仔細的看了她的眼睛，真的變淡了！我心裡很焦急，那麼美的眼睛竟然就這樣毀了，那是上帝的奇蹟之作阿！
她又戴上了墨鏡
〔一直以來，我都很自卑，所以就封閉自己，謝謝你˙˙˙做我的朋友〕
〔沒˙˙沒什麼〕我隨口回了話，怎麼辦！她的眼睛！那是我的阿！我發現的藝術品，就這樣毀了嗎？不行，我絕不允許！
那天回家以後，心情很亂，我知道，是該做些什麼了。
打定主意後，我打手機給映紫，約了下禮拜的約會，電話那頭她很高興的答應了
我想，一切都會很順利的。
一星期後
終於到了約會的日子，他今天穿了一身白洋裝，還是戴著墨鏡
就像平常的約會一樣，逛街吃飯聊天˙˙˙
然後，我緩緩的開口：你要不要來我家
沒想到，她不假思索的答應了。
於是，我們去了我在外面租的房子。
〔隨便坐阿，要喝飲料嗎〕
〔好阿〕
我突然覺得她會不會太信任我，但是不能手下留情阿
我打開柳橙汁的包裝，倒入玻璃杯
〔你對眼睛很有興趣阿？我看你有好多書〕我聽到她的聲音
〔呃˙˙是阿〕我一邊回應，一邊把事先準備的藥倒進去
忽然，我感到後面閃過一個人影，然後後腦一陣疼痛，接著失去知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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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醒來了，後腦還隱隱作痛，全身被綁住了。
是她！她為什麼這麼做？
〔你醒啦〕她走過來，沒人事般問著
〔妳˙˙你想做什麼〕
她露出一個很可怕的笑容，我彷彿能感覺到她那墨鏡下的紫瞳閃著陰森的光
〔我想幹什麼？呵呵，你怎麼不先問你想幹什麼〕
〔我˙˙˙〕頓時，我啞口無言
忽然她走過來，抓住我的臉，用力吻住我，我被她那種近似瘋狂的激吻震驚
好不容易她放開了我，我用力的喘著氣
〔你說˙˙˙你愛不愛我〕她用一種瘋子般的急切口氣問我
〔愛˙˙愛〕我還能說什麼？
〔真的嗎，我好高興喔，你愛我哪一點〕她忽然像個小女孩
〔很多˙˙˙比如說˙˙˙眼睛〕
〔你覺得我的眼睛很漂亮〕她露出一種奇怪的表情
〔對阿，我真的覺得很漂亮〕我一直企圖討好她
忽然，她臉一沉，說道
〔你是愛我，還是愛我的眼睛?〕
我不知道該說什麼，正想說〔愛你〕的時候
她丟出一本記事簿，那是我的日記！完了！她知道一切了
我極度的恐懼，感覺到命在旦夕
她緩慢的蹲下，輕柔的摸著我
〔別怕˙˙˙我不會傷害你的，你對我那麼好，我知道你是愛我的，因為我有一雙特別的眼睛阿˙˙但是，我想要確定的是，即是我變成這樣˙˙˙你還愛我嗎〕
她說完，摘下墨鏡，那雙曾經令我瘋狂著迷的眼睛，現在竟然變成
一種混濁的灰色！她將那雙可怕的眼睛貼近我，令我感到噁心
多醜陋的眼睛阿！我發現我臉上嫌惡的表情太明顯了，這樣是很不利的
但是，當我極力想鎮定的時候，我知道，一切已經不及了。
她倏地站起來，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條尼龍繩
一點表情也沒有，冷冷的說
〔不˙˙你不愛我了〕然後用尼龍繩套住我的脖子，我感覺到她慢慢收緊繩子！
〔咿˙喔˙˙不˙˙˙˙要〕我快窒息了！
我覺得繩子彷彿嵌進肉了！慢慢的，我感覺自己輕飄飄的，好像快浮起來
然後越來越累，眼皮慢慢闔上˙˙˙˙˙˙˙˙˙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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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活活勒死的男人，癱軟在一旁，拉著繩子的少女冷冷的笑著
少女很冷靜的走到廚房，拿出一把大的菜刀，走到男人身邊，拉起男人的手
緊緊盯著，撫摸了一陣子，像是極度珍惜的寶物一樣。忽然，她高舉菜刀用力劈下去〔啪！〕骨頭發出清脆的斷裂聲，男人的手已經與身體分離了
少女又熟練的切下另一隻，然後心滿意足的裝進包包裡
〔費那麼多心思，終於到手了〕她喃喃自語著
〔呵呵，沒腦袋的變態一個〕她冷睇了一下男人的屍體
然後走到浴室，對著鏡子，把手伸向眼球
一下子，兩片灰白色隱形眼鏡已經脫離眼球
露出來的是與一般人毫無不同的
黑色瞳孔。